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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p> 她活了一天。</p>
<p> 第二天幸运至极地拥有了猫砂盆和“猫窝”。</p>
<p> 双手双脚仍然被捆着，但她赤身裸体，不用脱裤子。</p>
<p> ……韦叶仍然打算尽量地憋。</p>
<p> 杀人犯可能打算好好养猫了，他把她带回了关着她的那间屋子，但是他嘀咕着“自由采食不健康”，没有给她留更多的饭。</p>
<p> 他在地上放了一碗水。</p>
<p> 韦叶思索了一下，凭她现在的条件，只能蠕动过去，匍匐在地上像动物似的趴着喝。</p>
<p> 刚好是杀人犯的趣味。</p>
<p> 为了不排泄，她打算少喝水，窝在更像是大型犬专用的猫窝里御寒。</p>
<p> ……不要再乱想了。</p>
<p> 她只能苟且着活一天，再活一天。</p>
<p> 活着才有机会。</p>
<p> 杀人犯进来的时候，终于注意到了环境，嘀咕了一句：“好脏。”</p>
<p> 他打量着韦叶赤裸的身体，有些惊喜于她没有滚得满身灰。</p>
<p> 毕竟她没衣服穿，一直冻得缩在窝里，没上厕所，没喝水。</p>
<p> “你要什么奖励呀，乖宝宝。”杀人犯俯身摸她的下巴。</p>
<p> 他的手掌干净温暖，韦叶下意识地仰头配合，想让他再多摸一点。</p>
<p> 寒冷恐惧的冬天里……仅有的人类的温暖。</p>
<p> 她克制了一下，才找回理智，试着要求：“我想要衣服。”</p>
<p> 天太冷了，她这里没有空调，她害怕下雪冻死。</p>
<p> 杀人犯收回手，他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。</p>
<p> 赤裸的肉色满眼，他后知后觉：“是我疏忽了，娇贵的无毛猫没有衣服可不行……”</p>
<p> “我去帮你拿。”他说着，转身匆匆离开。</p>
<p> 韦叶在猫窝中慢慢支起了身体。</p>
<p> 她的目光凝固在杀人犯离开的方向。</p>
<p>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……</p>
<p> 门没有关。</p>
<p> 是陷阱，他可能拿着刀在门外等她。</p>
<p> 只要她一出去，就会被杀掉。</p>
<p> ……万一……</p>
<p> 是陷阱，一定是！</p>
<p> ……</p>
<p> 韦叶浑身冰凉，她蠕动着出了猫窝，趴在冰冷的，满是灰尘的地面上。</p>
<p> 她顾不得脏了。</p>
<p> 双手双脚被捆住，她很艰难地用膝盖支起身体，缓慢地用捆在一起的手和膝盖往前爬。</p>
<p> 快一点，快一点。</p>
<p> 韦叶发现自己在呜咽，她立刻咬住嘴唇，屏住呼吸。</p>
<p> 门是开的。</p>
<p> 她感觉不到肉体磨在地上的痛苦，她眼里只有那一扇门。</p>
<p> 在他回来之前……</p>
<p> 韦叶第一次靠自己离开了那个漆黑的房间。</p>
<p> 她的肩膀在门框上撞了一下，来不及觉得疼，顺着走廊往前。</p>
<p> 她知道往左是那个装尸块的房间。</p>
<p> 往右……她不确定，但她猜测那是向上的楼梯。</p>
<p> 赌一把。</p>
<p> 她向右边爬过去。</p>
<p> 事情超乎想象的顺利。</p>
<p> 杀人犯一直没有来，她平安爬到了走廊的尽头。</p>
<p> ……没有楼梯。</p>
<p> 韦叶怔在当场。</p>
<p> 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响起。</p>
<p> 由远及近，越来越清晰。</p>
<p> 怎么办！</p>
<p> 走廊里左右两边各有一扇门。</p>
<p> 左，右，左？右？</p>
<p> “去哪里了？我的小宝宝猫……”</p>
<p> 她听到了杀人犯有些苦恼的声音。</p>
<p> 韦叶没有思考，像撞进室内慌张的鸟左右奔突。右边的门撞不开，左边的门一推就动，她飞快地爬了进去。</p>
<p> 眼前灯光很亮。</p>
<p> 满屋的清洁用具，屋里有背对着她的中年大叔。</p>
<p> 闻声，他拿着抹布转过头来，看到了韦叶。</p>
<p> 他嘴角忽然高高翘了起来。</p>
<p> “这是什么？”他说。</p>
<p> 韦叶拱起了背。</p>
<p> 她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一样，警惕地摆出防御的姿势。</p>
<p> “女人。”他说。</p>
<p> 仿佛有种恶意穿透了她的躯体，黏腻肮脏，韦叶头皮都炸开了，恶心欲呕。</p>
<p> 她脖子后面一热。</p>
<p> “找到了。”杀人犯的声音响起，他揪着她的脖子，把她一下子从门里拖了出来。</p>
<p> “不要乱跑啊，坏小孩。”他故意压低了声音，手指避开灰尘，在她微陷的脊柱沟里一滑。</p>
<p> 她浑身颤抖，听见他说：</p>
<p> “清洁工会吃猫的。”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