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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p> 高欣欣放好画板，坐上副驾驶，系上安全带，“我哥呢？”</p>
<p> “在十龙寨。”王子凯一脸神秘：“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。”</p>
<p> “什么？”高欣欣眨眼。</p>
<p> “朱雀醒了。”</p>
<p> “真的？！”高欣欣又惊又喜：“什么时候？”</p>
<p> “就今天上午，你哥把她救醒了。”</p>
<p> “他怎么办到的？”高欣欣问。</p>
<p> “咳咳！这个涉及到内部机密，我就不方便告诉你了。”其实王子凯也不知道。</p>
<p> “走，送我去见她。”高欣欣说。</p>
<p> “今天不方便，朱雀醒了，他们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呢，不急这一会儿。”王子凯说。</p>
<p> “也是。”高欣欣点点头，“那送我回家吧。”</p>
<p> “行。”王子凯刚要开车，又想到什么，从口袋掏出一张洗好的照片：“你要的照片，给。”</p>
<p> 高欣欣接过一看，是高阳在除夕那天给他们四人拍的合照。</p>
<p> 高欣欣看了一眼照片，嫌弃地笑着：“不过看多少遍，还是觉得好丑！也不知道我哥怎么拍出来的。”</p>
<p> “那你为什么还要洗？”王子凯说。</p>
<p> “因为大家都丑，值得纪念哈哈。”高欣欣说着，又看向照片上的初雪：“嗯，就初雪不丑，那丫头怎么照都漂亮，真羡慕。”</p>
<p> 王子凯嘴角的笑意僵住，不说话了。</p>
<p> “怎么了？”高欣欣立马感觉到气氛不对。</p>
<p> “没事。”王子凯默默发动汽车。</p>
<p> “你都把‘我有心事’写脸上了。”高欣欣翻白眼：“赶紧说，不说我下车了！”</p>
<p> “高欣欣。”王子凯直视前方，侧脸看上去有点难过：“除了好消息，我其实还有一个坏消息。”</p>
<p> 高欣欣的心忽然一紧，隐约猜到了什么，又不敢往下想。</p>
<p> “初雪……”王子凯的双手下意识地攥紧了方向盘，“初雪，初雪她啊……”</p>
<p> “初雪到底怎么了？”高欣欣快急死了。</p>
<p> “我觉得啊，只是我觉得……”</p>
<p> “赶紧说！！”</p>
<p> “初雪她……可能出事了。”王子凯终于还是说出了口。</p>
<p> 高欣欣愣了好一会，才问：“你为什么这样觉得？”</p>
<p> “不知道。”王子凯微微眯眼，语气成熟得让人陌生：“就是，一种直觉吧。”</p>
<p> “别搞笑了，你的直觉就没准过。”高欣欣下意识地否认。</p>
<p> 王子凯叹了口气：“高阳说白露带初雪去环游世界了，高阳还说初雪现在不写信了，都是直接给高阳打电话，白露信不过其他人，所以不让初雪跟高阳之外的人通话。”</p>
<p> “这有什么问题？”高欣欣问。</p>
<p> “我那天不小心……”王子凯顿了下，“真的是不小心。我发现高阳的手机通话记录里，根本没有初雪的号码，就连跟白露的通话记录，也是过年之前的事了。”</p>
<p> 高欣欣不语。</p>
<p> “而且你没发现么？高阳再也没主动跟我们聊起过初雪，有时话题带到她，高阳也会立刻转移话题。”</p>
<p> 高欣欣眼眶湿润，其实她也察觉到了，但她从来没敢往那方面想。</p>
<p> 王子凯又叹了口气：“昨天晚上，我跟高阳打游戏，半夜他在沙发上睡着了，我发现他在哭，一边哭还一边喊着初雪的名字……”</p>
<p> “别说了……”</p>
<p> 高欣欣低下头，用力捂住脸，肩膀开始颤抖，很快眼泪就湿润了指缝。</p>
<p> 王子凯也心情烦躁，他加快车速，按下电台，让音乐声盖过了身边的所有声音。</p>
<p> 汽车越开越快，明暗的路灯一晃一晃地掠过两人的脸，就像是穿梭在时空隧道中。</p>
<p> 关于初雪，两人缅怀的时刻不一样，王子凯想到的是一起打游戏，高欣欣想到的一起吃团年饭。</p>
<p> 最终，两人的记忆都不约而同地定格在四人合照上的那个笑脸上。</p>
<p> 银发少女看着镜头，抿嘴微笑，她有些期待，有些开心，有些腼腆，还有些紧张，像一个手拿幸福号码牌静静等候又随时担心会错过号的人。</p>
<p> ……</p>
<p> 王子凯开车去在江边绕了一大圈，见高欣欣的情绪平复了下来，他才轻声问道：“饿么？去吃点东西？”</p>
<p> “不了，我想回家睡觉。”高欣欣摇摇头，眼睛通红，鼻子还有些堵。</p>
<p> “高欣欣，这事你一定要装作不知道。”王子凯说。</p>
<p> “嗯。”</p>
<p> “我俩一定要开心点，别再让你哥操心，听见没？”王子凯说话像个长辈。</p>
<p> “嗯。”</p>
<p> “明天你哥生日，还是原计划，我们三人过。”王子凯问。</p>
<p> “嗯。”</p>
<p> “礼物呢？”王子凯问。</p>
<p> “我明天下午去买，你傍晚来接我。”高欣欣说。</p>
<p> “行，想好送什么了？”王子凯问。</p>
<p> “还没想好。”高欣欣反问：“你呢？”</p>
<p> “我早准备好了。”王子凯很得意。</p>
<p> “是什么？”</p>
<p> “不告诉你！”王子凯一脸神秘：“明天你就知道了，你哥肯定喜欢！”</p>
<p> “就你那奇怪的品味，我哥不当面嫌弃就很好了。”高欣欣强打起精神吐槽。</p>
<p> “不可能！绝对不可能！”王子凯也来劲了：“敢不敢跟我比，看明天你哥更喜欢谁的礼物？”</p>
<p> “好啊！”高欣欣也较上劲，“输的人买生日蛋糕！”</p>
<p> “你输定了！准备好蛋糕钱吧！”</p>
<p> “做梦吧你！”</p>
<p> ……</p>
<p> 次日上午9点。</p>
<p> 十龙寨，旧玄武大楼，一楼会议厅。</p>
<p> 会议主持人，高阳、朱雀。</p>
<p> 会议参与人：斗虎、青灵、九寒、陈萤、天狗、张伟、贾博士、一石、鸦鲨、可又、格里高。</p>
<p> 这是目前除萌羊、王蔚洇之外，在离城的所有觉醒者。</p>
<p> 不到一小时，大家就把该聊的都聊完了。</p>
<p> “也就是说……”</p>
<p> 斗虎坐在会议长桌的尽头，双脚交叉搭在桌上，一根烟叼在嘴里，刚要去掏打火机就迎上朱雀的“死亡凝视”，立马放弃点火，改为在手中把玩。</p>
<p> “也就是说，搞清楚血雾从哪来的，很可能我们是破局的关键。”</p>
<p> “这是我和朱雀的推测。”高阳说。</p>
<p> “就因为一首破诗？”格里高在家写小说写得好好的，非要把他也喊出来一起开会，他憋着一肚子气，讲话冲得不行。</p>
<p> “这可不是普通的诗，这是光临者写的诗。”朱雀半开玩笑。</p>
<p> 九寒深以为然：“从目前已知情报来看，云肯定掌握着不少秘密，当初也是她配合生兽林月隐瞒了队长的神嗣身份。”</p>
<p> “那还等什么？开搞啊！”张伟已经跃跃欲试。</p>
<p> 这两个月，尽管大家满世界乱跑，却一点实质性的进展都没有。</p>
<p> 找不到门，找不到苍母教，找不到其他神秘遗址，世界末日却一天比一天近，大家心中难免焦虑，甚至开始动摇：可能麒麟没有危言耸听，迷雾世界就是一个没有出路的死胡同。</p>
<p> 现在好了，新线索终于出现了，这对所有人无疑都是一剂强心针。</p>
<p> “贾博士，你有什么想法？”高阳看向贾博士。</p>
<p> 今天的贾博士有点反常，当高阳说出对这首诗的解读后，贾博士就沉默了，低头捧着智能板操作起来，再也没有参与讨论，不知道在忙什么。</p>
<p> “我的想法，”贾博士头也不抬，还在操作着智能板，“理论一万句，不如直接去看一眼。”</p>
<p> “说得轻巧。”斗虎笑了：“可谁知道这个源头在哪？”</p>
<p> “你以为我刚才在干什么？”贾博士冷冷回答。</p>
<p> “我去！”张伟大喊一声：“贾博士你该不会……”</p>
<p> “找到大致范围了。”贾博士用力一敲智能板，将它往会议桌的中间一推，所有人立刻凑了过来。</p>
<p> 贾博士颇为得以：“其实我以前就想通过血雾找到终焉之门，因为麒麟说血雾是从终焉之门里冒出来的，虽然它遍布所有孤岛的速度很快，但是，它的确是先从一个方向出现，那么肯定就有源头。”</p>
<p> “我当时就搜集了好几个孤岛血雾出现的时间和方位，结合这些数据做出一个简单模型，最后推测出血雾来自离城。”</p>
<p> “老贾，这么重要的事，你之前怎么不说！”斗虎很激动。</p>
<p> “很重要么？”贾博士不以为然：</p>
<p> “我重要的研究多的去了。再说，离城早被人找遍了，根本没有门，我觉得要不就是我计算错了，要不就是门藏在特殊的空间内，只有麒麟能抵达，我当时也还有其他很多研究项目，这事就先放下了。”</p>
<p> “现在麒麟说其实没有终焉之门，但血雾又确实存在，我也觉得有必要搞清楚这件事。”</p>
<p> 贾博士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红点：“我刚重新计算了下，把范围缩小了很多，应该就在这片区域。”</p>
<p> 所有人望向那个小红点，神色各异地沉默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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