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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p> 黄姐脸上还挂着笑，身体一颤，像是触电般，往后栽倒。</p>
<p> 高阳一个瞬移出现在她身后并扶住她，将她放到了床上。</p>
<p> 高阳收好匕首，拿出钱夹，掏出了几张现金。</p>
<p> “运气很好，是迷失者。”他苦笑着看一眼高欣欣：“等几分钟，再叫醒她。”</p>
<p> “嗯。”高欣欣点点头。</p>
<p> ……</p>
<p> 顺利入住后，高阳跟高欣欣熟悉了一下周边的环境，晚上在附近的一家拉面店吃晚饭，又买了一些日用品，才回到旅馆。</p>
<p> 前台的黄姐一边嗑着瓜子，一边用笔记本看电视剧《宛宛类卿》，她完全忘了之前的昏迷。</p>
<p> 打过招呼，兄妹俩回屋了。</p>
<p> 高阳陪着高欣欣闲聊了一会，看一眼手机，时间差不多，他正犹豫着要怎么开口，高欣欣说话了：“要走了？”</p>
<p> “嗯。”高阳点头。</p>
<p> 作为迷失者，高欣欣不会遗忘信息，还会自动修正逻辑，除了没有战力，跟王子凯十分相似。</p>
<p> 因此，高阳稍作改编，将迷雾世界的部分真相透露给高欣欣。</p>
<p> 奶奶和父母的死肯定瞒不过去了，高阳全部推给名为“变异者”的坏人。</p>
<p> 高欣欣抬头：“哥，我还是……”</p>
<p> “不行！”高阳立刻打断：“你就乖乖藏在这，别让敌人找到。”</p>
<p> 高欣欣不说话，攥紧了拳头。</p>
<p> 高阳语重心长：“欣欣，如果你出了什么事，奶奶、爸爸、妈妈的牺牲就白费了。”</p>
<p> “我想为他们报仇。”高欣欣说。</p>
<p> “会有这一天的。”高阳心下愧疚，还是面不改色地撒谎道：“你现在还没有领悟超能力，等你有了超能力，再来帮哥。”</p>
<p> “我什么时候能领悟？”高欣欣问。</p>
<p> “每个人不一样。”高阳语重心长：“耐心等待，当初王子凯也花了几个月。”</p>
<p> 高欣欣点点头，她抓住哥哥的手：“哥，答应我，你绝对，绝对不能有事。”</p>
<p> “放心，我现在有很多同伴，不再是孤身作战。”高阳反握住妹妹的手：“等着吧，我们一定会报仇！”</p>
<p> “嗯！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们！”高欣欣眼底燃起一丝仇恨和斗志。</p>
<p> 高阳点点头：“一定。”</p>
<p> 高阳留下紧急联系方式，又跟高欣欣叮嘱了好久才离开。</p>
<p> 他来到一楼，假装匆忙样子：“黄姐，我家里有点急事，我得回去一趟，我妹就麻烦你了。”</p>
<p> “啊？”黄姐有些担心：“你妹不是身体不好么，你要不在，万一出了什么事……”</p>
<p> “没事。”高阳苦笑了下：“她其实是心病，刚失恋，出来散散心的。”</p>
<p> “哦，这样啊，行。”黄姐不再多问。</p>
<p> 高阳离开民宿，走在深夜街头，雪不知何时大了起来。</p>
<p> 他站在昏黄的路灯下，回头看了一眼海豚旅馆那个亮着灯的小阳台，眼神不舍。</p>
<p> 几秒后，高阳消失了，路灯下，只剩下不断飘落的鹅毛大雪。</p>
<p> ……</p>
<p> 翌日清晨，水也街，廉价出租屋。</p>
<p> “倏——”</p>
<p> 高阳一个【瞬移】回到了客厅，手里还提着一袋食物，是三人份的面包和咖啡。</p>
<p> 九寒正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，天狗盘腿坐在榻榻米上，背靠墙壁，戴白色耳机和黑色眼罩，清秀的脸庞在晨光下晕开，朦胧得像是青春电影的柔光镜头。</p>
<p> “队长。”九寒睁开双眼，他的样貌也变回来了。</p>
<p> “嗯，来，吃点东西。”高阳取下鸭舌帽和口罩，“升级了么？”</p>
<p> 九寒摇摇头。</p>
<p> 天狗也从浅睡眠中苏醒，他把白色耳机和眼罩都拉到脖子上，接过高阳递过来的咖啡，喝上一小口：“酷。”</p>
<p> 高阳腹诽：“酷”在你这里是不是万能词啊？</p>
<p> “符文能借几天？”高阳问天狗。</p>
<p> “虎叔说最多三天。”天狗说。</p>
<p> 高阳略一思考，“行，三天后，不管九寒有没有升级，精神符文都还你。”</p>
<p> “用不着三天，两天就行。”九寒冷硬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倔强。</p>
<p> 三人吃过早餐，天狗回房睡觉，高阳和九寒待在客厅。</p>
<p> 九寒把玩着手中的精神符文，朝高阳发动【传音】。</p>
<p> ——“高欣欣安置好了？”</p>
<p> 高阳收到信息，朝九寒点头。</p>
<p> ——“队长，我直说了，你妹妹是兽，你现在做这些，没有意义。”</p>
<p> 高阳不说话。</p>
<p> ——“等到打开终焉之门那天，所有兽都会死，你保护不了它们，也救不了它们。与其这样，你不如将高欣欣留在身边，珍惜跟她最后的时光。”</p>
<p> 高阳发动六感，听到隔壁卧室天狗的缓慢心跳，确认他入睡了。</p>
<p> 高阳摇摇头，轻声说道：“我相信贾博士的推测，兽不是觉醒者的敌人。”</p>
<p> “那也不是朋友。”九寒轻声回答。</p>
<p> “人和兽是可以共存的，终焉之门是人类的希望，也是兽的希望。”高阳语气坚定。</p>
<p> “你为什么这么确定？”九寒皱眉。</p>
<p> 高阳淡淡一笑，伸手指了指自己。</p>
<p> 九寒一怔，明白过来：高阳就是最好的证明。</p>
<p> 高阳是生兽和人类孕育出来的“神嗣”，这直接证明了，人类和兽有共存的可能性。</p>
<p> 大胆一点去假设，如果有一天，所有人和所有兽都可以孕育出“神嗣”，这不就是真正的繁衍么？</p>
<p> 人和兽将繁衍出全新的生命，既保有人类的人性和灵魂，又具备兽的能力，从而成功抵御迷雾的侵吞。</p>
<p> 难道，这就是苍道一直想要促成的事？这是苍道绝地反击的真正底牌？</p>
<p> 高阳竟然思考到了这一步，这格局，太大了啊。</p>
<p> 九寒看高阳的眼神，又多了一份钦佩。</p>
<p> 高阳猜到九寒在想什么，苦涩地扯了下嘴角：“我是不是太贪心了？我不仅想活，还要带上亲人朋友一起活，管他们是人是兽还是鬼，我不在乎。”</p>
<p> 九寒摇头，酝酿了一会，抑扬顿挫地说道：“懦弱的人，苟延残喘都是一种贪心；勇敢的人，开天辟地也只是一种使命。”</p>
<p> 九寒目光炙热：“队长，可能，这真是你的使命，也是九嗣的使命。”</p>
<p> 高阳微微一愣，语气感激：“谢谢。”</p>
<p> 几秒后，高阳又叹了口气：“九寒，对不起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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